第112章 好大儿(第2/2 页)
他静静地躺在椅子上,似睡非睡,他一直是这样做的,兢兢业业,可是现在脑袋好像还是别在裤腰带上,朝不保夕,一点儿都不保险。
“可你不收他的银子也就算了,干嘛还要倒贴给他呢?”
忍冬指的,当然是最后送的那一坛酒。
这个酒的账,自然也不可能有公款报销,到时候,还不是从张子虚自己的月钱里扣。
“我只知道,吃人家的嘴短,拿人家的手软,人情总是一点一点累积上去的。”
张子虚对自己的做法完全没有半点后悔,
“他纵然两袖清风,可也绝不能亏了手底下的兄弟,不然以后还指着谁替他办事?”
“照你的逻辑,那掌柜的总也该少不了你的甜头才是,可是我却连一点都看不见。”
她只看见,张子虚的月薪是三钱银子,和她一个新来的尚未熬过试用期的薪水一模一样。
张子虚不屑地瞥了她一眼,这般离间的话他当真是听得多了,“她给出的,我得到的,你又怎么会懂。”
“你好像很不喜欢我?”忍冬也看出了他的刻意疏远,跟在一言堂时对她的态度完全不同。
“你可还记得你和那个假爹相配合在赌坊擒住我的那次?”
“嗯。”
“你当时说,为了练成那样的默契,你们练了足足有三年?”
“是。”
“三年朝夕相处,你竟一念之间就把他给杀了?”
三年,他跟着荼蘼也已三年,这个数字,对他意义非凡。
忍冬的眼神顷刻间变得阴鸷冷漠,这实在不像是该出现在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女脸上的神情,那并不是一段值得去追思的回忆,“那是你不知道,他这三年里是怎么对我的。”
“你?”
她只是惨然一笑,又变回我见犹怜的样子,她看着他时,好像看到了无望的深渊。
张子虚突地低下了头,面露羞惭,“对不起,你不想说,我不该问的。”
他有些后悔,自己怎么总是不过脑子,有些话,别人不说,自己是永远都不能问出口的。
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难言之隐,他倒是舒坦日子过得久了就容易忘了痛。
朝夕相处,谁不是呢?
他从小在蛇窝里长大,别说是三年,他与那几条毒蛇早已朝夕相处了近十年,可如果他见到了他们,杀心只怕比忍冬还要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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